第九章 龙颈-《鬼吹灯之镇库狂沙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“我,我不知道,摸着不对劲啊!像,像……”

    “像什么?”

    他惊慌地从坛中抽出右手,捎带顺出了一堆灰色的沙粒。shirley杨捻了几粒,摇头道:“这是炭灰。”

    老揣紧紧地攥着拳头,手心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。他用另外一只手盖在右拳上,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
    “张开,大家看看,没事。”我托住了他的双手,发现他浑身冰凉,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一丝寒意。

    老揣缓缓张开手掌,还不得我们看清,就惊叫着跳了起来,飞快地脱掉了手套。两颗圆滚滚的东西散落在地,眨眼间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。

    “它们动了,动了!”老揣拽着我,吓得舌头都有打结了,“是活的。”

    可惜事情发生得太快,我根本就没看清他甩出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。胖子和shirley杨分别低头去找。胖子埋怨说:“你慌个屁,连个响都没听见。这要是陪葬用的宝珠,你上哪儿赔老子去。”

    我们找了一阵儿,在周围没有找到任何活物,更别说什么会动的珠子。众人的气势瞬间就没了。老揣自责道:“我太紧张了,没看清。也许,也许它就是普通的珠子,都是错觉,根本没动过。”他先前受过惊吓,身上又带着恶疾,紧张失神在所难免。

    “可惜了,好不容易挖出来,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我笑了笑,安慰他说,“不过咱们又不是冲着钱财来的,丢了就丢了。现在铁链也有了,趁热打铁,下洞吧。”

    胖子心有不甘,翻过坛子把里面的东西“哗啦啦”地一股脑倒了出来。我来不及喊停,半坛灰黑色的沙土瞬间铺满了我们脚下。

    “都是炭灰?”胖子捏起一看,顿时泄了气,“和着这么大一坛子,光藏了两颗珠子,其他的都是炭灰。真他妈的晦气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炭还有石灰,坛口又是密封的。这样的设计多半是为了防腐保鲜。”我拨弄了几下,发现里面还有灰白色的物质。

    “按你这说法,咱们挖的是镇库人民的冰箱?”

    “不一定。你忘了,墓室里也常常备有石灰粉,既防潮又防腐。跟咱们这个陶土坛子一个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言之有理,还是胡司令细致。”胖子举起坛子竖了个底朝天,“不过这里头可没其他东西了。你说,老揣刚丢出去的是个什么玩意儿?塞了大半缸子的炭灰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看我啊,我真,真不知道。”老揣苦着脸,额头上满是汗珠,“要不算我欠你的,回去之后按市价结给你成不?”

    shirley杨见老揣当真,扭头把我和胖子一顿狠批。

    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有心情逗他!铁链已经拴好了,下!”

    我怕她生气,急忙收起行装,抓起链条,接连下了好几层夯土梯。胖子紧跟着我,从上边降了下来。他拽着链条落在我头顶上,朝底下看了看,龇牙道:“好在有先人铺路,靠咱们几个,没有半俩月可做不出这么大的活儿。”

    空洞的回音听得人心寒。我拍了他一把,示意他继续走,别说废话。我们继续朝着洞底不断地下降。起初大家还有闲情说两句话,但随时间的流逝,我们根本没有体力开口,旅途变得寂静沉闷,我的心情忽然开始焦急起来:这个洞似乎没有尽头。

    伴随着这样的念头,身体也渐渐变得疲倦;不知不觉间,手臂像灌了铅块,又酸又疼。我忍不住再次低头去看脚下,黑漆漆的洞窟,一眼看不到头。我扣住链条,选了一块就近的土梯停了下来。shirley杨晃动链条,问我为什么不走了。我举起铁链的尾巴,告诉她:“铁链到头了,再往下有危险。”

    胖子跳到我边上,揪起铁链,喘息道:“二十米的链条,这鬼城有多深?”

    他刚说完,一股强劲的气流自谷底升起,吹得我七荤八素险些摔落下去;拴在一旁的链条“咣咣”作响,仿佛在回应来自地底的呼啸。

    “有风,起码说明前后通畅,不是死胡同。”shirley杨带着老揣来到我所在的位置,“大家先休息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我想起老揣那里有信号枪,他点点头:“有是有,但在山上的时候放了几颗都是哑巴,不知道还能不能用。”

    我垂手放了一枪,耀眼的光弹笔直地落向谷底,白光所到之处布满了各种坑洞,随着信号弹的陨落,坑梯的整体面貌得以展现在众人眼前。夯土梯的分布并非自上而下垂直而建,在我们四周分布着许多不起眼的落脚点。我趁着光亮迅速地环顾四周,发现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,嵌有同样的铁锚,上面挂有安全绳。可能是位置的关系,它们并未被大火波及。

    “顺着安全绳走。”我举起手电,率先爬上了位于我们左上角的一处夯土梯。我试着扯动绳子,确保它能承受重量,然后又在安全绳的底端绑上了水壶,使劲将它甩了出去。胖子一把捞住了绳子,对着我竖起大拇指。他蹲下屁股使劲拽了几下:“好嘞,我来打先锋。老胡,你可接住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脚下用力一蹬,然后四肢紧紧地缠着安全绳,奔着对面的土梯飞速地划了过去。我趴在地上,眼见他“唰”地落地,狠狠地撞在了岩壁上。胖子吐了口唾沫,仰头笑道:“这可比爬着快,你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绳子,咱们接着下。”

    我回头检查铁锚,发现岩墙上刻有一串数字标号。

    “胖子,你看看墙上,锚绳边上有没有标记,我这里是057。”

    “有,071。什么意思啊?”

    “估计是编号,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。”

    “那咱跟着编号走?”

    “再等等,看看shirley杨那边的情况。”我喊了一嗓子,shirley杨就着胖子丢回去的绳子顺利地爬到了我所在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是编号没错,可能是某种坐标,用来记录位置。”shirley杨站起身,朝四周张望了一阵儿,“如果没猜错,每组梯子上应该都有标记。这伙人早就下去过了。”

    我心中一惊,如果真像她说的这样,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。这群盗墓贼很有可能已经将古城洗劫过一遍,坐标和编号是为了更好地定位,以便他们能够迅速、快捷地到达指定位置。他们对古城如此熟悉,保不齐野火发生时有几个漏网之鱼还留在地下。我们贸然进入古城无疑自投罗网。想到这里,我冷汗直冒。老揣艰难地滑到了我身边。他见我和shirley杨面色凝重,忙问出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“老揣,我再问一遍。大火烧起来的时候,那伙人全都在场?”

    他为难道:“这可不好说。我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,光见着一条白色长颈龙甩着头,呼啦一下,全都烧着了。我估摸着起码有十来个,没一个活口。”

    这个回答并不能打消我的疑虑,但继续追问显然也问不出什么东西。我换了个笑脸,安慰他说已经找到了出路,很快就能抵达谷底。

    shirley杨惋惜道:“如果能找到坐标本就好了,说不定能直接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我倒觉得这伙人的目的不简单。摸丘发金,无非求财求富。他们倒像做科研的,居然还做了编号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忘了,他们在营地里做了什么。”shirley杨提醒说,“杀人放火,眼都不眨一下。我看不出哪里有科研人员的风格。”

    老揣听完我们的分析,立刻警觉道:“这么说,古城里可能还有他们的余党,咱们说不定要跟那伙人交手?”

    胖子加油添醋道:“我被他们关着的时候,大致数过,肯定不止这点人。万一大部队已经在地底下了,咱们跟傻子一样冲下去,岂不是让别人笑掉大牙。这事得从长计议,别着了人家的道。再说那场火,你怎么知道不是黑吃黑,他们自己人耍的手段。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你少分析两句。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,咱们打下来那会儿就已经暴露了。与其做那种最坏的打算,不如相信老揣说的情况。”我呸了一口胖子的乌鸦嘴,然后开始琢磨这些编号的含义。

    shirley杨看出了我的疑惑。她劝我说:“咱们手上没有比对数据,想了也是白想,不如快点下去,双脚落地才有安全感。”

    我一看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,只好就范,再三叮嘱大家注意戒备,然后顺着手边的安全绳再次朝着下一个夯土梯前进。我们如同迷途的蚂蚁,在错综复杂的蜘蛛网上反复迂回前行。在将近一个多钟头的摸索后,我终于顺利地抵达谷底。胖子落地之后双腿一软,瘫倒在我边上:“操他娘的,还以为一辈子下不来了。亲娘啊,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舒服。”

    我还没来得及搭话,一阵低沉的呻吟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。老揣吓得差点跳了起来。我按住他,竖起耳朵仔细辨听,很快又听到更为痛苦的嘶喊声:“救命……救救我们……”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