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孙家一家人都在准备孙兰花远行的事情,孙老太太却躺在床上,拍着床帮骂人。 “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高兴了,一个当了村长,一个当了支书,还有一个要去大城市了,可是的玉亭呢!现在蹲了笆篱子。孙玉厚啊,孙玉厚,你但凡有一点良心,就想办法将你弟弟救出来。” 孙玉厚是个孝顺儿子,即使被孙老太太痛骂,也低着头一声不吭。 孙少安年轻气盛,却有些忍不住了,走进屋里,坐在她床头说道:“奶奶,你不要不讲理好不好,孙玉亭之所以被抓起来,是因为他贪污了村子里面的救济粮。况且金俊山和田福堂都指认了他,这等于是证据确凿,就算是谁出面说情都不好使!” 想起孙玉亭的遭遇,孙少安只能用作茧自缚一句话来形容。 孙玉亭为了娶到刘寡妇,而指认了田福堂,将田福堂彻底惹怒了,他当着所有村民的面,将孙玉亭以往做的那些丑事都抖落了出来。 而金俊山也许是感觉到,这辈子再也难以从笆篱子里出来,为了让金家人能够免受孙玉亭的折磨,将他手里的那些黑料也都说了出来。 村民们这才发现,仅仅七八年的光景,孙玉亭竟然从村子里偷了一百多块钱,五百多斤粮食,简直就跟老鼠差不多。 孙玉亭犯了这么大的事情,当然也被带走了。 孙老太太却管不了这些,翻了个白眼说道:“我不听,我不听,总之,你们不救玉亭,就是不孝顺!” 孙少安见孙老太太不准备讲道理了,也不再跟她啰嗦,拉着孙玉厚的手出了屋子。 “爹,就让她自己在那里生气吧。” 孙玉厚这时候也看清楚了孙老太太的真实性子,点点头跟着孙少安一块去忙活了。 屋内,孙老太太见两人都走了,气得浑身哆嗦,却没有一点办法。 她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咒骂李卫东。 当然,仅仅是咒骂而已,因为在孙玉亭被当场带走,孙老太太受了刺激,老毛病又犯了,此时只能躺在火炕上。 而这次没有李卫东的帮助,县城里的那些专家是不会替她治病的。 呜呜呜,咔咔咔咔 一列火车从远处行驶而来,停靠在站台上,乘客们簇拥着往火车上走去。 李卫东带着孙兰花和鹏子拥挤在人群中。 本来这次返程李卫东是准备乘坐汽车的,但是想到来的时候,颠簸一路的感受,还是很从心的选择了火车。 这年月的火车是长途旅行的首选,所以火车票也很紧俏,李卫东还是托了县城里的李登云才搞到了三张卧铺票。 他一边往前走去,还要时不时的回过头招呼孙兰花,这姑娘没有出过远门,看到一切都感到新奇,仅仅是进到火车站里,就迷了三次路。 “兰花,快点。” “来了,来了!” 带着两人来到车门前,早有乘务员等着查验车票。 这年月要想乘坐火车,除了需要买票外,还需要地方上开具的介绍信,介绍信要标明乘客的单位住址,还要写清楚目的地,以及旅行的目的。 要是目的地跟车票地址不符合的话,也会被列车上的乘警撵下来。 “同志,请出示介绍信。” 李卫东将介绍信和三张车票递给乘务员。 “同志,我们是来这里扶贫的,现在完成了任务,需要返回京城。” 听到是扶贫的同志,再加上介绍信上注明了李卫东的身份,乘务员的态度顿时热情了起来。 “原来是京城轧钢厂的主任啊,我有个亲戚就在那里工作。” “是吗?”李卫东一边收回介绍信,一边闲扯道:“他哪个部门工作,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。” 这年月乘坐卧铺车厢是需要一定级别的,那女乘务员的工作很清闲,打发了几位乘客后,就跟李卫东闲聊了起来。 “什么部门啊,就是在钳工车间里干活的。名叫刘振宇,是五级钳工。” “刘振宇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。”李卫东笑着说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啊,等回到轧钢厂,我帮你带声好。” 第(2/3)页